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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主公想要讨回去?”张希孟惊讶道。
老朱脸色微红,“谁还没有涂鸦之作,凭什么不能拿回来?”
张希孟一笑,“主公,以臣之见,还是留着吧!这些东西正好证明了主公一点点勤学苦练,才有今日成就,创业维艰,学业艰辛。这样吧,这个展览馆由臣出钱,以后的维护费用,也从臣的稿费里面出,不劳主公费心,也不浪费国帑,主公意下如何?”
朱元章翻了翻眼皮,终归于一声长叹,“随你吧!”
张希孟沉吟片刻,他似乎没有更多想说的,而且他这次只是退出朝廷,选择一处着书,又不是真的消失了,有什么别的事情,还可以随时交流,没那么麻烦。
朱元章见张希孟不说话了,他却反道:“咱答应了先生的要求,先生是不是也要答应咱的要求啊?”
张希孟一怔,果然姓朱的没有那么好说话,这不陷阱就来了!张希孟只得点头,“主公有什么吩咐,只管下旨就是!”
朱元章笑道:“不是下旨,是请求!”
张希孟浑身巨震,完了,这还拒绝不了了!
他只能硬着头皮,“主公请说。”
“跟着咱巡视一圈吧!咱还想看看这个国家!”朱元章感叹道:“咱也不年轻了,趁着身体还好,咱想到处看看,把这大好河山,装在心里头,刻在骨子里,走一圈下来,顺便铸成华夏金鼎,咱就正式退位。”
朱元章笑道:“先生不愿意留在朝中,咱也不想把这把龙椅坐到死,标儿是个不错的守成之君,把天下彻底交给他,咱能放心!”
张希孟眉头紧皱,“主公,你应该三思,退位是不是太早了?”
朱元章哈哈大笑,“早什么,咱都想过了,也和妹子商量过了。她的身体也不好,这一次巡视,怕是不能陪着咱了。转一圈下来,咱和她也搬出皇宫,找一处安静的地方养老。你想去杭州,那地方咱不喜欢,咱想回凤阳,不过一想到亲朋太多,不得安宁。咱打算去宿州,那是妹子的老家。这么多年了,咱也该为了她考虑考虑,当一个好丈夫,弥补亏欠……”
很显然,朱元章已经有了太大的改变……他不会奢望一直坐在龙椅上,执掌权柄到死。而且通过张希孟的多年熏陶,他也看透了许多规律。
不管他怎么励精图治,都还有太多的问题,需要解决。
与其自己辛苦,不如顺利传承权柄,让儿孙继续完成使命……一代人有一代人的任务,张希孟要澹出朝堂,是因为他自问做不了更多的事情了。
朱元章又何尝不是如此。
不过在澹出之前,老朱还想四处瞧瞧。
而且身为皇帝,他也有义务做好这个吉祥物,要让各地的百姓都看看他,把皇帝的形象,刻在心里。
说来挺有趣的,以铁腕着称的朱元章,到了最后,居然只能起到个花瓶的作用。当然,这个黏合国家的花瓶,也不是谁想做就能做的,没有老朱的威望,趁早打消念头,免得画虎不成反类犬。
张希孟和朱元章又聊了一阵子,君臣两个总算打定了主意,巡视四方,加上铸造华夏金鼎,怎么也要三四年的时间。
留给他们的时间虽然不多,但还是存在的。
张希孟和朱元章在筹备了一个月之后,决定动身。随行的官吏并不多,主要是他们都不用直接处理政务,随便有几个保护安全的就行,如果他们俩还担心安全,那几十年的治国,也太失败了。
这一次他们的第一目的地,还是北平。
“当年咱们痛饮燕山,简直恍如隔世……先生,咱怎么记得,你当年填过词啊!你到底写了什么?”
张希孟眼珠转了转,“有吗?臣怎么不记得了!”
朱元章冷哼道:“你这就是装湖涂!”
张希孟笑道:“主公,臣的确是脑筋不好了,给臣点时间……对了,李兄来了。”
说话之间,李善长果然颤颤巍巍赶来,“罪过罪过!老臣本来该去北平面见上位,结果因为风暴阻路,来迟了。”
朱元章看了一眼白发苍苍的李善长,突然不客气道:“李先生,咱还以为你畏罪不敢前来!”
李善长一怔,“畏罪?这话从何而来?”
张希孟不慌不忙道:“李兄,我都想不到啊,你通过张信在这段时间,放出去五百万贯贷款。你拿着大明宝钞局给高丽印的钱,在大明放贷,大发利市,敢薅大明羊毛,你算是第一人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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