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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今晚既平静又愉悦,夜深,宾主尽欢,李钦载告辞离开王宫回营。
第二天上午,鸬野赞良出现在王宫的宫门外。
昨夜饮宴,中大兄央求李钦载赐他们父女一见,李钦载不是不通情理之人,当即便答应了。
站在王宫门外,鸬野赞良的心情失落而悲伤。
明明自己曾是这座王宫的主人之一,然而数年漂泊,寄人篱下,再临故土,却恍如隔世,站在王宫外,她只觉得自己成了一个无足轻重的客人。
命如飘萍,随波逐流,世上再无根可系,无枝可依。
她,好像没有家了。
想到这里,鸬野赞良的眼泪忍不住扑簌而下。
一炷香时辰后,鸬野赞良出现在中大兄的寝宫内。
父女相见,珠泪涟涟,鸬野赞良发自内心地痛哭失声,而中大兄的哭泣几分是真,几分是假,唯有他自己清楚。
许久,父女收了泪,平复了情绪,又聊了几句家常闲话。
“父王殿下,五少郎……也就是李县公,他甫来倭国,身负皇命,还请父王约束臣民,莫要冲撞惹怒了他,父王想必看得出,李县公刚来就杀百余人,分明是奔着立威而来的。”鸬野赞良轻声劝道。
中大兄满脸苦涩,叹道:“我当然知道他是为了立威,可唐国军威甚盛,横行四岛,无可敌者,李县公若想杀人,我能怎么办?”
鸬野赞良不客气地道:“前夜那个名叫大江智的人,本就不该站出来,李县公立威正愁找不到借口,大江智一死,大唐杀人的借口就有了,父王何必行此不讨好之事?”
中大兄惊怒道:“连你也觉得是我在背后指使大江智?”
鸬野赞良平静地道:“还政于王,不正是父王之所求么?”
中大兄咬牙,加重了语气道:“你是我的亲女儿,别人可以怀疑我,你不能。此事非我授意!”
鸬野赞良惊讶地看了他一眼,然后迅速垂头,叹道:“不重要了。”
中大兄颓然,是啊,不重要了,该立的威已经立了,该杀的人也杀了,如今举国上下,谁不知唐军凶残剽悍,谁不对凶神敬畏万分?
李钦载需要达到的效果,已经达到了。
沉默许久,中大兄突然问道:“我观你入殿之姿步,似乎仍是处子之身,你在李县公身边服侍数年,难道他没碰过你?”
鸬野赞良脸颊顿时浮起羞愤的红潮,垂头抿唇没吱声。
沉默便是默认,中大兄惊愕之后,不由重重拍腿,扼腕叹道:“你啊,……太不争气了!当初为何将你送予李县公,难道真让你在他身边当个铺床端水服侍的下人么?”
鸬野赞良语气渐冷:“父王既已将我送给了他,是当丫鬟还是当妾室,与您有何关系?”
中大兄摇头叹道:“以前没什么关系,但现在,有关系了。”
“女儿啊,你必须彻底成为他的女人,更重要的是,为他生下儿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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