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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呀,爹要大婚了,我要吃得饱饱的,给爹当傧相呢。”荞儿笑道。
荞儿跳下秋千,主动牵起鸬野赞良的手。
鸬野赞良一愣,抿唇浅笑,不自觉地握紧了他的小手。
走了几步,鸬野赞良认真地道:“小郎君,奴婢在故国时曾听僧人布道,僧人从大唐而来,大唐有一位名叫‘拾得’的高僧说,世人皆苦,在于闲处,修摄其心,安住不动,如须弥山……”
荞儿不解地道:“啥意思呀?”
鸬野赞良缓缓道:“高僧的意思是,无论所处何地,当有沉稳冷静的心境,才能得到内心的宁静,才能主宰自己的命运……”
“奴婢是失家失国之人,仍能在别院安心生活下去,小郎君比奴婢幸运多了,不应惆怅失落。”
荞儿想了想,摇头道:“我还是不懂,但我会一直懂事下去的。”
鸬野赞良担忧地看了他一眼,但也没再说什么。
…………
教了一下午的课,李钦载拖着疲惫的身躯回到后院卧房,然后倒头就睡。
小混账们吸收知识的能力还是一如既往的渣,反倒是国子监的学子们却颇有天赋,很多新知识一点就通。
如今李钦载总算明白了孟子的心情。
孟子说,君子有三乐,父母俱在,兄弟无故为一乐,仰不愧天,俯不怍人为二乐,择天下英才而教育之,为三乐。
李钦载深以为然,尤其是择英才而教之,太爽了,省心又省力。
当然,小混账们虽然接受能力不强,李钦载也不责怪,比较好奇的是,李素节这几日的学习态度突然端正了很多,尽管仍有许多不懂不通之处,可他咬牙坚持折腾的样子,还是令李钦载颇为欣慰。
态度端正的话,李钦载可以原谅他们的愚蠢。
给学子们上完课,疲惫不堪的李钦载在房里睡到入夜,却被一声大叫吵醒了。
李钦载睁眼,却见刘阿四脸色苍白,不顾规矩冲进后院卧房,跪在他面前请罪。
“五少郎,不好了!小郎君不见了!”
李钦载一个激灵,当即站了起来,惊道:“荞儿不见了?怎么回事?”
刘阿四跪在他面前,一脸自责欲死,垂头道:“下午时分,小郎君在村东头跟庄子里的孩童玩耍,咱家部曲五人分侍附近保护小郎君,后来小郎君跟孩童们说要玩一个‘捉迷藏’的游戏,小郎君先藏起来,让大家找他……”
“村东头的麦地边有许多草垛,部曲们见小郎君钻进了草垛藏好,当时都不以为意,没想到孩童们寻找他时,找了半个时辰都没找着。”
“部曲们觉得不对劲了,这才叫了府里所有人寻找,一直找到天黑,才发现小郎君真的不见了,小人已派出别院所有部曲,发动了庄户们在附近结队寻找,小人护侍不周,死罪!”
李钦载脸色铁青,抿紧了嘴唇,转身便往外走,冷冷道:“整个庄子能用上的人都发动起来,包括老人妇孺,漫山遍野搜寻,一定要找到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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