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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治听得两眼呆滞,武后也吃惊地盯着滕王。
这货的马屁丝毫不逊于李钦载,究竟想干啥?
李钦载此时也是面色铁青,欲呕而不敢呕。
太无耻了,如此肉麻的马屁,他怎么好意思说出口的?
李治叹了口气,道:“滕王叔,你究竟想作甚?”
滕王使劲眨了眨眼,拼命挤出两滴眼泪来。
“臣当年狂悖无德,愚钝无知,犯了大错,如今臣已痛改前非,思及当年种种不堪,更是痛心疾首,悔不当初。”
“陛下,臣已是中年,却终日奔波于路途,不是被贬……就是被贬,臣……实在是贬不动了啊!”
“只求陛下开恩,容臣在长安安养余生,臣一定不会再犯错,唯求落叶归根,此生了了,陛下胸襟不逊先帝,臣这个小小的请求,还请陛下成全。”
屋子里的人顿时恍然,铺垫了半天胸襟博大,可容海川之类的马屁,原来是为了这个。
李治皱眉:“滕王叔,朝廷有朝廷的法度,藩王必须就藩,朕也不能徇私,否则朝臣若参劾,朕何以服天下,何以掩悠悠之口?”
滕王老脸一垮,可怜兮兮地道:“陛下,长安是臣出生之地,臣只想在长安了此残生,臣已改过自新,求陛下宽宥臣当年的过错,让臣终老于此吧。”
李治头痛地揉了揉太阳穴,叹道:“滕王叔,非朕不近情理,实在是法度难违,朕虽是天子,却不可能随心所欲。”
面色渐冷,李治淡漠地道:“留在长安休息几日后,滕王叔还是去洪州吧,莫让朕为难,朝野若有议论,朕是会问罪的。”
滕王失神地瘫坐下来,忍着失望行礼道:“是,臣遵旨。”
李钦载瞥了一眼失魂落魄的滕王,想说点什么,却还是闭上了嘴。
天家的家务事,他活腻了才敢插嘴,古往今来那些恃宠而骄的臣子是怎样的下场,李钦载可都记着呢。
李治见滕王仿佛失去了魂魄般一脸绝望,心中顿时有些不忍。
不待见归不待见,李治的性格终究还是很仁慈的。
叹了口气,李治招了招手,道:“滕王叔,陪朕到院子里走走。
滕王起身让到一旁,待李治走出了房门,他才恭敬地跟上。
屋子里剩下李钦载和武后。
武后瞥了他一眼,淡淡笑道:“说吧,景初今日又是逢迎,又是献驻颜膏,究竟意欲何为?这可不像你平日的为人呀。”
李钦载陪笑道:“臣纯粹出自一片忠诚之心,只想将世上的好东西献给天子和皇后,别无他意。”
武后哼了哼,道:“果真没有别的意思?那你告退吧,本宫要歇息了。”
李钦载急忙道:“臣在并州时违了皇后的意思,今日特向皇后请罪,非臣不为,实在是众目睽睽,臣实在是难为。”
武后的眼睛眯了起来,语气也变得有些冷漠了:“陛下与韩国夫人之事,想必景初知道了?”
李钦载眼皮一跳,垂头不敢说话。武后冷笑:“你帮陛下怜香惜玉,却不理会本宫的意思,倒真是陛下的好臣子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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