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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几味草药,你记一下药名……”
随着李钦载的述说,刘阿四不明白这些药有何作用,但还是认真记了下来。
药名说完,刘阿四也没见动作,李钦载身后一片安静,于是忍不住回头,见刘阿四欲言又止。
“咋了?”
“呃,买药的钱……”刘阿四期期艾艾道。
李钦载老脸一红。
提钱就伤感情了,此刻李钦载的钱兜比脸还干净。
活了两辈子的人,昨日鼓足勇气腆着脸向李勣要钱,被李勣一个“滚”字怼得倒飞出前堂……
“咳,没钱就不能办事吗?”李钦载尴尬地道。
刘阿四认真地道:“没钱不能办事。”
“要不你把手下袍泽召集起来,蒙上脸……”
刘阿四惊了:“咱们去打劫药铺?”
李钦载也惊了:“你的想法为何如此邪恶?长安不是法外之地!”
“五少郎的意思是?”
“我只是想打劫自家的库房而已……”
刘阿四目瞪口呆,隐隐听到身体内三观碎裂的声音,很清脆。
果然还是原来的配方,无法无天名满长安的混账,偏偏这话说出来特别符合逻辑,完全符合这个混账不肖子的性格。
“五少郎,您……认真的?”刘阿四严肃地问道。
李钦载迟疑片刻,终于索然叹息:“我倒是想认真,实力不允许呀。”
这事儿干出来,可能比前任更混账,李钦载毕竟受过文明法治社会多年熏陶,上辈子除了读高中时抢过小学生的零花钱外,基本没干过别的坏事了。
主仆陷入尴尬的沉默,大家都是气短的人,直白点说,大家都是穷人。
幸好尴尬的沉默没有维持多久,一阵蹬蹬蹬的脚步声,接着李钦载听到一道熟悉的声音。
“景初兄,你果然在此!”
李钦载愕然扭头,赫然见薛讷正惊喜地看着自己。
这一脸他乡见债务人的惊喜表情是肿么肥事?
薛讷三步并作两步跑到李钦载面前,跪坐在桌案对面。
“昨日愚弟告辞后,便觉得景初兄可能会对郑家有动作,今日便琢磨着来郑家附近碰碰运气,若遇不到景初兄,愚弟也可帮你盯着郑家的动静……”
李钦载叹息道:“你爹给你取的表字真没取错,‘慎言’果然是个美好的愿望,跟祝愿世界和平一样可望而不可及……”
“呃,景初兄何意?”
“我的意思是,你要不要再大点声,或是找几个人全城散播消息,说我李钦载要对付郑家?”
薛讷顿觉失言,干笑两声:“不至于,不至于。”
“臣不密则失身,照这个说法,你刚才的表现简直已被一百个大汉轮了一遍。”
薛讷呆怔片刻,急忙道:“景初兄,‘失身’在这句话里不是这么解释的……”
“闭嘴,有钱吗?交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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