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苗三娘说所谓蛊神诅咒,苗语中的“诅咒”与汉语并不相同,或许原义更接近“不好的预言”。
她又特意用苗语说了一遍,反正我也听不懂,也不知道当时苗巫说是不是这上。
但听她的意思似乎“蛊神诅咒”,并不是我们汉语直白中的那种,因为蛊神怨气重啊什么的立下的诅咒,反倒更像是在蛊祖的神力通天之后,从而看到了什么,所留下不好的“预言”。
生苗在长期汉化过程中,与汉人通婚,很多东西慢慢和汉文化融合,像苗三娘她太爷爷就是汉人,也是当时的土司。尤其是现在网络发达,所接触的汉文化比苗文化更多,所以翻译给我听的那个蛊寨人就直接以现代形式简明的翻译成了“蛊神诅咒”。
“巫婆婆自割眼皮,当年似乎看到了什么,巫力大涨。”苗三娘带着我们朝偏房走去,有点不好意思的看着我道:“你才怀上小白时,就是巫婆婆感应到了变化,所以我们湘西三邪才一块去找你,想将你带回蛊寨的。”
我听着一愣,湘西三邪找到我时,刚怀上小白,我还以一直以为是湘西三邪和那个黄道士勾结,知道我怀了蛇胎找上门来,却没想是苗巫感应到了。
割了眼皮,一双眼睛就真的不一样了吗?不会迎风流泪吗?
不过这个一直横在我和苗三娘之间的误会解开,两人都相视一笑。
白水这些男同胞不大方便进来,就去和岑无魂一块想办法查找建木神魂为什么会留在湘西。
我和夏荷跟着苗三娘,走在回廊上商量着如何救那些妹子,苗三娘突然一顿,我和夏荷立马感觉到了异常。
回廊之上不好引动蛇影,夏荷瞬间化成蜉蝣朝着那间锁妹子们的屋子飞去。
我扯着苗三娘,引动魂植,借着拉力也跟了上去。
一到那间小院外面,就闻到了浓浓的血腥味,夏荷浑身冒着冷气的看着屋内,周身蜉蝣飞舞,但在她身前却有着许多颜色鲜艳的怪蝶铸成一堵墙将她拦住。
回廊上聚满了脸上纹着符纹的草鬼婆,她们一人手里捧着一个陶瓷罐,罐口大开,里面的蛊虫明显放了出来。
熟悉的咒语声从屋内传来,夹着如同小老鼠般“吱吱”的叫声,还有那些妹子痛苦而无力的呻吟声。
我们一路上都在谈论的苗巫正在屋内,低低的唱着咒语,浓烈的血腥味从屋内涌出来,夹着浓腥的蛋味。
留在那些妹子身上的魂植都退了回来,苗三娘用苗语大声的喝问,却被那些脸上纹着符纹的草鬼婆给拦住了,她脸上闪过汹涌的怒意,一只拇指大小透体金黄的胖蚕带着金光射入屋内。
这是蛊寨的事,我和夏荷并不方便帮忙,但那些妹子实在可怜,我们正想出手,却见那只金蚕蛊复又退了回来。
苗三娘浑身带着阴冷,摸上了腰间的牛角号,这个号角似乎是蛊寨当权人的象征,我和夏荷忙围了上去,不明白怎么突然之间就内杠了起来。
就在这时,原本围在回廊之上的草鬼婆恭敬的让开,只见屋内,一只只甲壳火红却又反着幽幽绿光的蝎子从那些全身抽抽的妹子体内爬了出来。
蝎子前面的两只螫还拉着一团透明白的东西,那个小东西不过小拇指大小,异常凶狠,无数细细的小触爪缠住蝎子的螫,发出“吱吱”的低叫声。
火红蝎子倒退而出,尾巴上的毒刺泛着蓝光,如同打桩机一般,猛力而快速的扎着那团拇指大小透明白的东西上,可那东西却半点都不受影响,背后的触爪反倒如同蠕虫一般顺着螫朝着蝎子身上爬去。
十几个昏迷的妹子,体内都有着这样的一只蝎子拉着透明白的胚胎出来,双腿之间血流如注,一个个脸色发灰,气若游丝。
胚胎被拉出后,草鬼婆所捧的陶瓷罐里许多火红蝎子爬出来,三五成群的攻击着那个细小的胚胎。
夏荷不想再看,转过身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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