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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正侧着耳朵静听下文,杏儿瘪了瘪嘴,对我卖了个关子。
她语气旋即转为轻松,笑了笑说道:“不说啦,不说啦……今儿个是你头一天拜进师门,说这些丧气的事儿干嘛呢?”
“走吧,咱们转悠的也差不多了,赶紧回去行拜师礼喽!”
说着话,杏儿率先转过身,蹦蹦跶跶、沿着原路返回。
在她转身的瞬间,我注意到,她脸庞上隐藏着一抹失落和伤感。
我肚子里揣着疑惑,倒也不忙着问出来,往后相处的日子多着呢,何必急在一时?
刘叔的住所很气派,进了大门,迎面是锃明瓦亮的大瓦房;左右两侧,各有东、西厢房一间。
院子地面铺着青石板,被打扫的一尘不染;院落里二十多盆红花绿草,摆放的井井有条,让人赏心悦目、却不觉得杂乱。
外面的景致不错,正屋里面,却又是另一幅光景。
厚重窗帘紧紧遮住前窗,半点儿看不到外面景象。
柜子上一左一右、点着两根白色蜡烛,兴许开门时吹进了微风,烛火左右摇曳,屋子里忽明忽暗。
正中央,有一个面盆大小的香炉,三支小手指粗细的香,燃出袅袅升腾的烟雾。
再往前,则是一个小小的佛龛,里面供着一个黑色雕像,距离有些远,我看不清楚那雕像的模样。
我心里有些纳闷,心说这场景倒是有些熟悉,以前去马大仙儿家,就看到过这幅光景。
只是……人家是阴阳先生,要尊鬼供神儿的,刘叔他一个守灵人,也有这么多讲究嘛?
刘叔的穿着有些传统,一身长衣长褂,在我进门时,他背负着枯瘦如鸡爪子似的双手,正盯着佛龛瞅。
听到开门动静和脚步声,他这才转过身来,对我上下打量几下后问道:“张得水,往后你就要成为守灵人了。来,告诉我,你怕不怕?”
他的嗓音有些沙哑,低沉,说话时,就像是拉着一架破旧的风箱,给人感觉很不舒服。
我摇头,说我胆子还行吧,每年夏天,我都领着村里的小屁孩,去坟圈子那里抓萤火虫。那么吓人的地方,我倒是没啥感觉。
我说的是实话。
坟圈子是我们村儿周边的一个土名儿,据说以前那是个兵坟,不知哪个年月打过仗,在那里死了很多人,都就地埋了。
远远看去,那里一个土包接一个土包,密密麻麻,能有好几百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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