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村儿里胆子稍微小些的,在路过坟圈子时,都得绕道走。
唯独我不怕,敢径直从中间穿过。
在说话这会儿工夫,借着烛光,我也打量了一下刘叔,心里顿时有些惊讶,心说刘叔怎么老的这么快?
我只在三年前见过他一面,当时,他看着像是三十岁刚出头的模样;而现在,估摸着像是有五十了吧?那额头纹深的,里面藏的都是故事。
刘叔点了点头,说你有胆量就好。不过,你可要记牢两个字:规矩!
刘叔的意思,是让我一切按规矩来,他怎么说、我就怎么做,千万不能自作主张。
那会儿我刚要拜入师门,自然要表现的乖巧一些,他一边说,我就一边点头,答应的相当痛快。
说过这些,就是正式行拜师礼。
其实挺简单,拿着三支细香对着佛龛拜了拜,再插进香炉里。
而后对着刘叔弯腰鞠躬,喊一声师父,拜师礼就此完成。
等做完这些,刘叔就暂且让杏儿代师授徒,把一些最基本的规矩跟我讲清,而后晚上带上我,一起去守灵。
此时我才知道,原来杏儿手里接着一单活儿,听说今儿个晚上就能去守灵,还给我高兴够呛,这不就是说,我当天就能拿钱?
另外,我潜意识里,总想在杏儿面前显摆显摆,证明自己,我的胆量还是相当可以的。
下午三点,早早吃过了饭,我和杏儿走后山的山道,与周围村民避而不见。行内人把这叫做“避讳”,行外人则称作“撇脸儿”。
大概意思是,我们这些守灵人身上沾有阴气,要离正常人远些,免得传染给他们。这也难怪这些年,我极少看到刘叔他们师徒了。
走了约莫半个小时的山路,在土路的约定地点,有主家派来接人的拖拉机。
又过了一个多小时,我们才来到了主家,迎我们进门的,是姓赵的老头儿和他老伴儿俩。
杏儿早就和我说过,死的这个,是这家的儿媳妇儿。
小两口原本住在县城的筒子楼里,小日子据说过的有滋有味儿,可后来不知怎么,他俩竟然双双跳楼。
兴许是命不该绝,那男的刚跳下两层,衣服就无巧不巧的刮在楼下住户阳台的晾衣杆儿上,紧接着被大家伙儿发现,救了他一命。
那小媳妇儿可就惨了,从七楼跳下,没有当场摔死,在医院里抢救了七八个小时,这才断了气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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