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灰是老鼠、耗子。
守灵人对灵物的感应,可要比对普通人的感应灵敏多了。
那大耗子怎么可能在杏儿眼皮子底下蹦蹦哒哒、却不被发现?
这倒真是有些奇怪了!
我只跟杏儿提到了大耗子的事情,至于中途刺破手指等小事儿,我就没再跟她细说。
我觉得丢人。
连续两宿守灵,我的表现真是太差劲儿了,一到关键时刻就秃噜扣。
仔细回想这过往两天,小媳妇儿到底把我咋滴了?
她是挠过我,还是啪啪啪扇过我大耳雷子?
都木有啊!
整个儿就是一自己吓唬自己!
那会儿我还没有察觉,在杏儿面前,我总是下意识的想要表现自己;想做个纯爷们,让她能高看一眼。
可惜,直到我迈入“稳秤”阶段之前,我都是毛毛躁躁的、净干那拉裤兜子的事儿,别说让杏儿高看一眼了,到了后来,她都没法看我了。
当然,这些都是后话。
我也提到了敲棺木的事儿。
跟我预料的差不多,那是杏儿生怕我耽误太多时间。
与尸体打交道,对时间节点卡的极其严格,一旦错过了时辰,说不定会引发相当严重的后果。
杏儿看我待在棺材里,迟迟不肯出来,她这才敲棺提醒,倒是把我给傻眯了。
山路看着挺远,可一路上跟杏儿有说有笑,聊着一些趣事儿,不知不觉间,时间过得飞快。
等回到西山腰时,我跟杏儿都没唠够。
师父有吩咐:叮嘱我今天回山后,第一时间,把勾魂落魄针拿给他。
我自然是不敢怠慢,大木箱子往院子里一放,都没顾上多喘两口气儿,我就径直进了师父的正屋。
“得水儿,这一趟,可还算顺利?”
师父那沙哑而沉闷的声音响起,立马把我欢脱的心情,给整压抑了。
我点了点头,恭恭敬敬回答道:“师父,按照您的计划,三个流程进行的都很顺利。诺——我已经用这钢针,在她脑门子上扎过了,至于上面有没有附上她的魂魄,我就不太清楚了。”
说话时,我掏出裹着勾魂落魄针的小黑布包,递到了师父手里。
师父嗯了一声,枯瘦的大手突然扣在我头顶上,随后微微用力。
嘶——
我让他薅掉了两根头发!
在我愣神时,师父已经打开那小黑布包,将那锋锐的勾魂落魄针取在手里,而后向着屋内烛火的方向靠了靠。
他这是在搞什么名堂?你就算想薅我头发,那提前跟我打声招呼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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