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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伯远就是这时候到的。
他翻身下马,看都没看一旁的四具尸体一眼。
而是一脚踢开安姨娘,温柔的将赵玉瑶抱在怀里,担心地问:“玉瑶你怎么样?没事吧?”
赵玉瑶委屈的咬唇,“谢哥哥,我只不过想来看看你曾经生活的地方,那四个乡里人,竟敢指着我对我出言不逊!
我的护卫看不惯就将他们杀了,而你的这个小青梅竟然还因此打我!”
好一出颠倒黑白。
明明是她赵玉瑶先开口骂安春桃,安父安母实在看不过才开口说了两句话。
根本达不到冒犯的地步!
也不是护卫自己动手,而是赵玉瑶指使的!
安姨娘跪伏在地,嘶吼:“不是这样的,不是这样的,谢伯远你听我———”
话还没说完,谢伯远又是一脚踢来,径直将安姨娘踢进血泊里,翻滚了好几圈才停下,满身都是血污。
“滚,玉瑶说话,你也配插嘴!”
安姨娘根本不管谢伯远说什么,哭得眼睛都肿了,看不清眼前的东西,只能半跪在地爬动,茫然无助伸手,想寻找爹娘兄嫂的尸体。
“阿爹,阿娘,对不起,春桃不是故意想撞在你们身上的,你们醒来跟春桃说句话啊,春桃害怕,春桃最怕血了………。”
一向最怕血的安春桃,跪在一片血泊里,茫然无助的掬起一捧捧鲜血。
秀丽的小脸上,血水和泪水混在一起,宛如地狱里爬出来的恶鬼。
明明昨天的这个时候,她还言笑晏晏的站在桃花下,心想远郎回来,正好赶上桃子成熟,可以吃桃子了呢。
远处,两个幼弟的哭声震天。
谢伯远的心仿佛被人狠狠剜去了一块。
他立刻转头,深呼吸一口气,修长手指掠过赵玉瑶脸上的泪痕,眼睫低垂,温声哄着,“玉瑶不哭,都怪他们,不怪你。”
安姨娘流出两行血泪,双手紧紧扣入地里,声嘶力竭的质问:“为什么,我爹娘兄长对你有多好你是知道的,为什么要这样!谢伯远,你有没有心啊!”
谢伯远眼睫微抬,黑眸冰冷,淡淡道:“不过四条贱命,能博玉瑶一笑,也算他们值了。”
赵玉瑶羞涩的躲进谢伯远怀里。
谢伯远拍了拍赵玉瑶的背,平声静气的说:“玉瑶,这贱人和她两个幼弟,杀倒是随意,可我毕竟承过他家的恩,我刚入仕,若将他们全杀了,恐怕会落下污点,落人话柄……。。”
谢伯远语气循循善诱,眼神又温柔似水,在配上他那冷如冠玉的面容,赵玉瑶哪里还知今夕何夕,立刻点头,“全凭谢哥哥说了算。”
谢伯远站起身,居高临下的看着安姨娘,冷声吩咐手下,“将这女人,和她的弟弟带回京。”
顿了顿,又道:“用猪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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